童潼从包里拿出两根金条,在姜新禹眼前晃了晃,说道:“看,我替你也准备好了。”
姜新禹瞥了一眼金条,说道:“准备什么?”
“笨,还说我空手去拜会乔站长不好,你也不能空手去呀?”
“我不用。”
“他是你的上司……”
“真的不用。”
姜新禹逢年过节都会准备一份厚礼,前去看望乔慕才,平常日子里,自然没必要送这么贵重礼。
十几分钟后,轿车停在乔慕才家门外。
两人下了车,来到院门前,姜新禹按响了门铃。
过了一会,院子里传来脚步声,佣人打开院门,见来的是姜新禹,微微鞠了一躬。
“乔站长在家吗?”姜新禹问道。
“在家。”佣人回答道。
还没等到门口,乔慕才身穿居家便服,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,说道:“今天一大早,听见喜鹊叫个不停,我心想着肯定是有贵客登门,还真是应验了,欢迎你,童小姐。”
自己竟然是乔慕才口中的“贵客”,童潼慌乱说道:“乔叔叔,您可别这么说,我是啥子贵客,他还差不多……”
说着话,偷偷指了一下姜新禹。
乔慕才笑道:“你们俩都是贵客,快请进。”
进了客厅,佣人端来茶水,连同着各种水果点心,一一摆放在茶几上。
乔慕才挥了挥手,示意佣人先出去。
佣人躬身退了出去。
姜新禹四处看了看,问道:“站长,家里怎么这么清静?”
乔慕才说道:“哦,你师母去上海了,昨天刚走。”
乔慕才一共三个孩子,长子在上海教育局任职,另外一子一女两年前都去了美国。
乔慕才转过脸,对童潼说道:“令尊还好吧?”
童潼说道:“好着呢,人家都说他老树开花,要成精了。”
乔慕才愕然,说道:“这话怎么讲?”
“三姨娘和五姨娘怀孕了,我爹都那么大年纪了,还不是老树开花吗?”童潼口不择言的说道。
姜新禹都替她觉得脸红,真是什么话都敢说。
乔慕才微笑着说道:“童先生老当益壮,可喜可贺。”
童潼把表盒放在茶几上,说道:“乔叔叔,这是我爹的一点心意,请您千万不要推辞。”
乔慕才是识货的行家,一看怀表的质地和做工,就知道价值不菲。
况且,凭着童万奇的身份,千里迢迢送来的礼物,也不可能是便宜货。
“我和你爹不分彼此,这块表,我就收下了。”乔慕才也没客气,把表盒放到一旁。
童万奇知道闺女的性格,很怕童潼在堰津闯祸,这是请乔慕才多加关照的意思。
乔慕才看了看童潼,又看了看姜新禹,说道:“当初,我觉得你们两个郎才女貌,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所以才极力撮合,唉,只可惜阴差阳错,有情人难成眷属。”
童潼脸色绯红,多少有点坐立不安,说道:“乔叔叔,我、我可以参观一下你家吗?”
姜新禹赶忙说道:“童潼,站长家里没人,你别到处乱走……”
乔慕才摆了摆手,说道:“新禹,没关系,好多屋子都空了,童小姐可以随便看。”
即便这么说,乔慕才还是让佣人陪着童潼,楼上楼下的四处参观。
等到童潼上了楼,姜新禹问道:“站长,家里怎么都空了?”
乔慕才放下茶碗,没有直接回答姜新禹,沉思了好一会,说道:“你对时局怎么看?”
姜新禹略一思索,说道:“国军近期势如破竹,连供菲老巢延安都拿下来了,我认为,不出一年时间,局势基本就能明朗。”
乔慕才颇有些不以为然,说道:“虽说国军占领了延安,但是人家并没有伤筋动骨,反而是我们,在青化砭、蟠龙一带连遭伏击,依我看,这不是一个好兆头。”
“站长,您过于悲观了吧?”
“不,绝不是悲观!二十多万军队,浩浩荡荡在山沟里追击共军,这么大的目标,可能找到共军主力吗?”